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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艺术圈内这一市场的制造游戏规则,外界对于榜单一直是津津乐道,一时间成为了各大城中热门话题。榜单,除了让国人面对艺术市场的火爆而望洋兴叹,还间接成为了国人对于艺术的认知的一大渠道。但是,各大榜单上的红人——油画家张晓刚这样说:“这是钱让别人赚了,黑锅让我背。身价是什么?排行榜对我来说无所谓,实在没有太大关系。”确实,不少圈内人士都认为这样的统计排行榜更像一场娱乐项目、一个趣味笑话。
“榜上制造”,作为一个界于学术与市场之间的平台,它的操作性直接影响了一件艺术品、一位艺术家、一个艺术机构,或者是一次艺术活动的“出场”问题。它承担着一种相对的价值导向的责任。当然,它无法完全左右市场,只能是整个艺术生态链当中的一环——风向标,艺术市场的一道包装痕迹,而非一股推波助澜的力量。但是,这一“出场”的方式充分说明了现在艺术市场的力量十分强大。在某种程度上,它还会使艺术家偏离学术主体的评判,而倾向于市场方面的包装营销,同时也造成了艺术价值评判的模糊和艺术市场的无序。
目前,相当多的艺术家和艺术机构都持一种浮夸的心态去创作一些迎合市场的举措,这是一个社会的普遍现象。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获取价值的一种方式,只要这种方式对于他合理的同时又不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那么还是行得通的。可是这种市场包装游戏,往往对于年轻艺术家和公众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偏离良性轨道的影响力和诱惑力,所以这场榜上制造的标价游戏必须得到正视。
首先,“榜上制造”的风起云涌,从某个角度解释了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迅速和势头。比如说来自广州的《画廊》杂志在年初策划评选的“2007中国画廊风云榜”,它的产生从侧面体现出了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繁荣,以及中国画廊业的蓬勃发展和形象提升。近年来,艺术市场的火爆为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和变化。各类型的画廊则在这种转变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而其自身又是一个充满变数和竞争的高危行业。《画廊》杂志在这次评选中综合了相关的市场数据,以及业内各方面的代表人士的意见和标准,有针对性地票选出中国“十大画廊”。这些画廊或艺术空间在经营理念、经营模式和赢利模式等方面都具有明显优势和特点,都是国内同行中的佼佼者。当然,任何一个评选活动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遗憾,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和绝对的公平合理。尽管它的背后带有一定的片面性和局限性,但毕竟瑕不掩瑜。它的出现不仅证明了画廊业依然充满生机、充满希望,依然有着无限发展空间,还呈现出了一定的透明性和推动作用,这让中国艺术市场在与日俱增的竞争当中能够树立起相对合理的“风向标”。
以上所说的,正是“榜上制造”给艺术圈和公众所带来的积极影响,也是它在市场操作之外的另一重要的导向功能。但是,公众若过于把目光集中在这些榜单上的名字和内容身上,而忽略甚至不屑其背后的前因后果,那么这种片面的先入为主就会导致误读的产生。我们要清楚,“榜上制造”充其量只是作为一种风向标,而非衡量标准。
对于艺术和艺术价值的体现和认知,一份榜单是远远不足以说明的。当数据值“左右”了艺术的价值所在,我们不能不承认“物质决定意识”这一辨证关系的残酷。这种被“财富化”的表象使得真实的、原始的艺术内涵在盲目而又浮躁的财富话题中日益“边缘化”。通过另一份榜单,雅昌艺术网对2007年全年119家拍卖公司数据进行的不完全统计中,中国艺术品全年交易额近237亿人民币,大部分艺术家身价均达到每平方尺上十万。这不能不令国人咋舌:中国当代艺术的春天来了?但是,在这样一个“艺术的春天”到来时,在这样一份份锦衣华服般的榜单前,同样是“榜上有名”的一位油画家冷军认为,这并不代表着艺术家们走进了财富的“春天”。在他看来,这种热潮不过又是一次资本的炒作,需要冷眼看待。冷军说,艺术有其炒作期,资本在其间不停流通,当代艺术的良莠标准模棱两可,而且产量又高,远非传统的国画、油画可及,留给资本炒作的空间很大。
所以现在中国当代艺术看上去很火,所以现在那些“榜上制造”也如火如荼。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冷静地去看待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榜单,要正视它所带来的数据统计,要正视它所催生的负面影响。在中国艺术终于摆脱了隔绝状态后,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心急火燎的,而且潜藏着泡沫与危机的艺术市场当中。归根到底,艺术不是一盘生意,怎可能让生意场上的游戏规则,或是一张数据图表来给出艺术的衡量标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