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芬村的“流水线”
依靠资源优化配置建立的画家村不一定能留住人,因为有了利益驱动必然就有了选择性,哪里更优惠画家就可以搬向哪里。这不是宋庄那种自发的产生的群落,没有经历过磨难。
上世纪90年代初,“铁饭碗”被打破,一批从美院毕业的学生带着闯荡的心态来到了圆明园,与一些无名的艺术家聚集在一起,艰难、骄傲、放荡,时不时地还要被驱逐和冲散,过着游击队一样的生活。
1993年,这群“盲流”搬进了北京的一个村落——宋庄。1995年,这个偏僻的农村因“当代艺术”的叫卖而身名远扬。2005年,大大小小的“画家村”规模渐大:北有北京昌平的上苑、通州的宋庄;南有布吉大芬村;东有上海苏州河仓库、福建厦门的乌石浦;西有四川都江堰的聚源、云南昆明的创库。如今,“画家村”已经成为画家聚集地、当代艺术的名片,甚至旅游项目之一。
圆明园的“盲流”迁移宋庄
1993年,在北京圆明园福缘门村一带聚集了一些“不安分子”,他们租赁着廉价的房子,行为怪诞,被视为“异类”,这些刚刚从美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和不出名的画家们,与当时的“北漂”族一样游荡在北京,抱着闯荡的念头和艺术家的梦想。其中不乏现在已经成为“大牌”的方力钧和岳敏君等人,那是“画家村”的雏形期,虽然只有几十个人。“不过那时候人们对艺术还不理解,圆明园附近形成的画家村很快就遭到了取缔,1995年秋天,聚居在那里的艺术家被彻底地清理。大家都被冲散了,散落在北京的各个地方,偶尔能聚一聚。后来有人去了宋庄,那里人少、房子便宜,经人介绍后,不少原先在圆明园呆过的画家陆续搬了进去。”艺术评论家杨卫是那里的“老村民”了,他写的《历史的后花园——圆明园画家村逸事》、《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宋庄艺术家》对中国的自由艺术村落(包括圆明园、宋庄、重庆501艺术区、坦克库艺术区等画家村)和宋庄的艺术家进行了系统地梳理。
那是一群抑郁、彷徨、贫穷的落寞“盲流”,当时有些人因为行为怪异常被村民视为“异类”,被称为“乱七八糟、无法接受”的一群人,好在宋庄偏僻荒大,那些奇怪的人散落在村落各处并不显眼。“刚进去那会儿都是空房子,我花了一万元买了200平方米的院子,但农民的房子是不能买卖的,所以只有‘使用权’。”杨卫作为最早入住的一批人,已经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园。“盲流”们呼朋唤友来此处安营扎寨,到了1995年,差不多就有500人了。一直到1998年前后,宋庄已经形成规模,成堆的艺术家交杂在村落,“宋庄”成了谋生地、工作室,也是一个家。“2000年之后,知道宋庄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毕业后不想工作的美院学生会来这里安家落户。但用不着像当初圆明园那会儿‘躲难’一样了,因为很多政策都放宽了。”杨卫说。
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文化、艺术市场逐渐开放,国家的宏观政策是扶持经济,对于文化艺术和创意人才也提供了相对宽松的政策环境。这些条件使“宋庄”的画家们有了稳定的环境,他们不必要担心“暂住证”,也不必担心被警察们驱赶,而像方力钧、杨少斌、岳敏君、王音、刘炜等一批艺术家的“走红”,使中国当代艺术有了生存的资金动力,有一些人来到宋庄,希望能寻到宝藏。